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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是刚入行啊？”老者故作疑惑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被老者这样一问，温婉也只能点头。两个平日能说会道的，此刻居然都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老者笑，笑声中包含着善意。

    “可否将你的设计思路与我讲解一下，有时候不是人挑选布料，也有可能是布料在挑选主人。我做这个生意一辈子了，年轻时觉得什么人来都可以，能卖出去能赚钱就好，因此开了好几家门店。”

    老者说着，讲起了过往。

    “后来啊，认识了一个女孩。狂放、热情、自信，却在面对布料被人粗暴对待时，冲上去就将布料捡了起来，仔细擦拭，再放回原位。”

    十年前

    “小姑娘，你这是在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如你所见，我在擦拭布料。”少女张狂又自信，眼尾上挑，仿佛谁都不放在眼底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彼时，老者还年轻，还不到五十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女孩显然不明白老者的意思。“因为它很委屈啊。”

    “委屈？”年轻老者来了兴趣。他与布料打了一辈子交代，不知道卖出去了多少布匹，第一次听到‘委屈’这个说法。

    “这个料子不好，配色也已经过时了，摆了好些年，今天是打算从仓库里清出去才拿了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女孩炸了，瞪着他，看起来娇气又傲慢。“那是它没有遇到合适的人，这个料子我买了，三天后我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回忆道往事，老者笑了笑。“你们是不知道，当时的她又多狂，但不惹人讨厌，反而有种让人觉得她理应如此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那三天后呢？女孩来了吗？”相对于温婉的急迫，老者则不慌不忙的给他们两个递上了热茶，再次开启回忆的匣门。

    “嘿，老板在吗？”女孩踏进店门，穿着与样貌，引来了不少人瞩目和讨论。

    女孩话音刚落，年轻老者就从里间走了出来。一束光打了进来，老者抬眼望去，女孩脱下外套，别人也许看不出来，但老者一眼就知道，那是三天前，他说的过时的，要淘汰的料子。

    这料子，在她身上焕发出了新的活力。恍惚间，他似乎真的听到了那块被做成衣服，穿在女孩身上的布匹，在笑……愉快的、欢快的大笑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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