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-《别看我,我只是来修水管的![无限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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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毛都傻眼了:“你干嘛!”

    “自卫!”方阅振振有词道,一边喊一边往外冲,“鬼不能伤害躲在被子里的人,这是科学!”

    黄毛:……

    白河:……

    黄毛搔了搔头发,转身从枕头下掏出把菜刀,问白河:“你不去?”

    白河:“……你先告诉我你刀哪儿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厨房里捡的。”黄毛振振有词道,“菜刀辟邪。这是科学。”

    白河:“……”

    见鬼的科学。

    方阅人已经冲出去了。白河依旧困意绵绵的,挣扎着将自己从床上拔起来,和黄毛一起快步赶向主卧。走到半路,又听见一声惊叫。

    黄毛倏然变色:“看来好像是很厉害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白河:……不,她们可能只是被裹着被子的白痴吓到了而已。

    来到主卧,果不其然,一进去就看到袁欣正在锤方阅:“你干嘛啊!这样跑进来,吓死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方阅忙不迭地告饶,白河暗暗叹了口气,伸手拦住袁欣,问道:“刚才到底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袁欣抿了抿唇,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“刚才房间里,多了个人。”帽帽沉着脸道,“准确来说……是多了个我。”

    ……果然。

    白河眸色微沉,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,道:“仔细讲讲?”

    袁欣与帽帽对视一眼,沉吟片刻,道:“这事,可能得从方阅来找我们说起……”

    当时跟着方阅回次卧的,其实是两个人,分别是袁欣和帽帽,而阿梨,则因为困倦,留在了房间里。

    在发现杂物室的门打不开后,帽帽就突发奇想,说要从屋子外面绕过去,从窗口翻进杂物室。袁欣有夜盲,没法陪她,帽帽就说要找阿梨陪着一起,然后就单独离开了次卧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离开之后,在主卧门口见到了阿梨,就说要绕去窗户外面。阿梨同意了,我们就一起往堂屋走,打开了大门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帽帽打了寒颤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,堂屋外面,正在闹鬼。”

    ……嗯?

    众人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,方阅咽了口唾沫:“怎么个闹鬼法?”

    “有东西……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反复地从空中往下掉。”

    帽帽搓了搓胳膊:“那东西好像是只什么动物,掉下的声儿也不大。落地后,就会自己跑开,然后没过多久,又会再掉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如果只是这个场景,最多算得上诡异。真正令帽帽恐惧的,是之后的事

    在看到那只不断往下掉的动物后,她身边的阿梨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样,脸色大变,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。

    紧跟着,她竟当着自己的面,一点一点地消失了!

    “就是那种,逐渐变透明的消失。”帽帽一边比划一边说道,“我当时都被吓傻了,赶紧跑回了卧室里,结果发现,卧室里还有一个阿梨!”

    听她说到这儿,阿梨淡淡插口:“我其实一直都在卧室的。你说的那个,我觉得应该是别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也是。”帽帽咕哝道,“然后我就一直躲在了主卧里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我不知道这事。”袁欣接口道,“当时白河开门出来,我看到帽帽跟在他后面,还以为她是真的从窗里翻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这话一出,在场几个男生都感到一阵背脊发凉。也就是说,当时他们的屋里其实存在着多余的东西,而除了袁欣之外,他们没有一个人看见!

    “所以她临走时那句话,其实是对着那东西说的呀!”黄毛恍然大悟,推了下白河,“她说话时还看着你那边……我天,也就是说当时那东西就站在你旁边!”

    白河:……还真是谢谢您提醒了哦。

    白河克制地闭了闭眼,看向袁欣:“然后你就带着那东西直接回到了主卧?”

    “路上看到大门开着,就去关了一下。”袁欣道。她当时还觉得奇怪,现在想想,应该是帽帽被吓到后,仓皇之间忘记关了。

    “仔细回想一下,跟着我的那个帽帽确实很奇怪。她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,在我关门时,却主动问我,‘外面有东西’吗……”

    而且站得离大门很远,像是在畏惧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不过当时的袁欣并没有感出什么不妥来。她带着那个“帽帽”,回到卧室,发现门被关上了,还纳了闷。她叫阿梨来开门,却没想,门一开,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另一个帽帽……

    “当时我俩都吓傻了。还好那个东西,在和我照面后,就自己原地消失了。”帽帽心有余悸道,又拍了拍阿梨,“要说还是阿梨镇定,最快回过神,赶紧把袁欣拉了进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其实,我之前就很想说了。”阿梨缓缓道,“我根本,就没见到什么多余的人啊。”

    另外两个女生闻言皆是一怔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,你当时不是就站在我后面?”帽帽比划道,“我都看到了,你没理由看不到啊!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看到。”阿梨无奈道,“我只看到袁欣站在门外。然后你俩就像约好了一样,开始对着尖叫……”

    帽帽:“你不是也叫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那是被你俩吓的!”阿梨道,“屋里一共三个人,两人叫得跟见了鬼一样,换你你不害怕?”

    帽帽:……

    “不过这也不奇怪。”方阅插口道,“当时在我们房间里,我们也全部没看见那个‘帽帽’。”

    袁欣说“有伴”的时候,他还以为是说他送的枕头呢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目前只有我和帽帽看见了那种东西?”袁欣蹙眉道,“说起来,所有人里,只有我俩看到的村名是‘张家村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那种东西很可能是‘张家村限定’?”黄毛一拍大腿叫了起来,旋即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,“那还好。我还在想要是我也遇到了该怎么办呢。”

    袁欣&帽帽:……

    其他人:……

    虽然是理这个理,但你就不能把这话放在肚子里说吗?

    帽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还一定呢。再说了,有‘张家村限定’,肯定也会有‘披麻村限定’。你该不会以为,看到点纸钱白幡就算完了吧?”

    黄毛: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还有一点。”白河掐了下自己的大腿,强迫自己提起精神,随即道,“或许并不是‘那种’东西,而是‘那个’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我和帽帽遇到的,其实是一个怪?”袁欣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了吗?你见到的那个‘帽帽’,很抗拒接近大门。”白河道,又指了指帽帽,“而照她的说法,那东西几分钟前才被门口的东西吓到过。正好对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,这个怪是有克星的。它很怕当时门口出现的那只动物,对吗?”

    黄毛思索着,眼睛亮了起来:“那如果我们能抓到那只动物,把它关到屋子里,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闹鬼的问题了?”

    众人:……

    嘶,别说,这个逻辑好像还挺通顺。

    “但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呀。”帽帽道,“我也只能看出那是一只黑色的动物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应该是只猫。”白河默了一下,说道,“那是一只黑猫。就是我之前说的,在杂物室里看到的那只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顿了一下,略一纠结,还是把后半句话也说了出来:“你当时之所以看到它不断往下掉,是因为它一次次地在从阁楼的窗户里往外跳。它想跳上外面那棵树,但总是失败,就掉到地上,然后再绕回杂物室,爬进阁楼,继续跳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话说得很慢,说完全场都安静了。

    片刻后,方听黄毛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,一边笑还一边狂拍方阅的背。

    “开什么玩笑!猫要上树不会自己爬吗,非要从窗口跳,还死活跳不上去……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蠢的猫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啊啾!”

    另一个“区域”内,正趴在房梁上拧螺丝的苏越心猫须一抖,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有点冷了。”她小声咕哝着,将螺丝刀收进旁边的小盒子,跟着拎起盒子两边的系带,认认真真地往脖子上系。

    只见她此时的前肢上,正长着两只造型古怪的小手,大体还是猫爪的形状,也有粉色的肉垫,只是手指比寻常猫爪要多出一个指节,还多了一根灵活的大拇指。

    如果仔细看的话,会发现这只黑猫的上肢关节也产生了些许变化——正是这样的变化,让它能顺利地绕到后颈,完成系带的工作。

    苏越心绑好丝带,无声地伸了个懒腰,垂眸向下看。

    只见布置得喜气洋洋的祠堂内,无数客人正围着酒桌坐着,推杯至盏,觥筹交错,看上去一派热热闹闹。

    突然,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,他们的动作,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紧接着,所有的人,齐齐抬起了头,肿胀的面容,突出的双眼,全部齐齐对准了房梁上的苏越心。

    他们齐齐地开口,不同的声音里带着整齐的狠毒与笑意:“呀,又见到你了。你也是来吃我喜酒的吗?”

    苏越心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猫猫不喝酒,谢谢。”她冷冷地说着,直起身子,猫瞳倏然紧缩成一线。

    “我对你充满腐臭味的喜酒也不感兴趣——早告诉你了,我只是来装监控的而已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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